保尔・海泽作品中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蕴

发布时间:2011-10-11 16:24:11
   摘要:保尔·海泽作为德语作家中的佼佼者, 其中篇小说以擅长表现“鹰”而享誉文坛。难能可贵的是, 在其中篇小说集《特雷庇姑娘》中, 海泽通过女性形象的塑造展现出了女性意识。在女性意识基础上, 海泽通过对德国南部巴伐利亚高原和意大利旖旎自然风光的描写, 将自然与女性紧密联系起来。在其作品中既有柔弱、隐忍的女性, 也不乏倔强、刚强的女性, 这些女性从不同侧面表现出了大自然意象的某些特征, 具有朦胧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蕴。
  
   关键词:海泽; 《特雷庇姑娘》; 女性主义; 生态伦理;
 
  
  作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德语作家, 保尔·海泽的文学创作不仅是现实主义的, 而且是浪漫主义的。特别是海泽的中短篇小说充分体现了对现实中唯美事物的追求, 他通过对女性角色的塑造, 彰显了人性中的美与善, 其也一定程度地包含了生态伦理和女性主义的思想内涵。本文主要以海泽的中篇小说集《特雷庇姑娘》为例, 从当代生态女性主义视域出发, 剖析和挖掘其中所蕴含的深刻内涵。
  
  一、隐忍的女性与静默的大地
  
  在海泽的作品中, 女性的塑造无疑是他的成功之处。在海泽笔下, 温婉文静、美丽柔弱代表了一类女性角色特质, 如《死湖情澜》中男主人公养父母家的女儿艾伦、《安妮娜》中的被粗俗未婚夫禁锢的安妮娜、《失去的儿子》中的女儿莉莎白特丽等。海泽塑造的这些女性形象从性格上大都像大地一般默默承受, 她们的性格都是温婉、隐忍的。女性的这一性格特征正是大地深沉、包容、静默意象在女性身上的折射。
  
  尽管生态女性主义绝非生态与女性主义的简单叠加, 但将生态与女性二者从伦理层面紧密结合, 寻找二者的相通之处, 体现了生态女性主义的理论切入点。生态是大自然的表象, 大自然是生态环境的依托。从生态伦理角度看, 人与自然应该是和谐共生的关系, 同时, 作为大自然的产物和一分子, 人本身特别是人的性格特征又不可避免地带有大自然的意象和特征。生态女性主义强调人类对大自然的依赖。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大自然的样态有许多与人类相似相通的地方。这种相似相通性可以概括为人与自然的同一性。以女性为例, 女性生儿育女的生殖能力与大地生生不息、长养万物的生殖能力就很相似, 因此, 把大地比拟成母亲的譬喻便自然而然地为世界各民族所认可。一方面, 大自然具有一些女性气息和特点, 如大地的沉静、宽容, 自然的美等;另一方面, 女性则往往呈现出被自然化的倾向, 人们在意识观念中习惯于将女性自然化。从生态女性主义视域看, 海泽无疑是深具生态女性意识的作家。海泽文学作品中的善良、温柔、安静、纯净、美丽、隐忍的女性形象正是大自然中大地的女性特征之再现。
  
  在《特雷庇姑娘》中, 海泽是这么描述山里的自然景象的。他说:“在一面明净的天幕下, 这个荒无人烟的高原有多么雄伟庄严。道路在宽宽的山梁上蜿蜒向北, 在坚硬的岩石之上留下一条隐约可辨的暗线。在左边的远方地平线上, 在对面平行的山脉偶尔低下去的地方, 便露出闪亮的大海的一角来。”[1]44这种既雄伟庄严又蜿蜒低垂的亚平宁半岛的山地景色, 展现出既唯美又静谧的特征。正是雄伟庄严、蜿蜒起伏的大自然风范, 孕育了意大利人, 孕育了美丽、善良、坚毅、隐忍的意大利女人。在海泽笔下, 不仅意大利女人具有这种自然意象的特征, 其他地区的女性也大都具有美和善的特质。
  
  在《死湖清澜》中, 主人公艾伯哈特是个孤儿, 自幼被好心的富商夫妇所收养。后来他的养父母生了个女儿, 就是与男主人公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艾伦。执着学医的艾伯哈特一直视艾伦为自己的亲妹妹, 对艾伦始终是兄妹之情。但艾伦对青梅竹马的哥哥艾伯哈特却产生了强烈的爱情。这种感情深深煎熬折磨着情窦初开的少女。艾伦羞于表达对艾伯哈特的爱, 在艾伯哈特外出学医期间, 艾伦朝思暮想, 相思成疾。但艾伯哈特虽然很关心爱护艾伦, 也尽自己所学来救治妹妹的病, 但一方面艾伯哈特没有意识到妹妹对自己深沉的爱, 另一方面在治疗方案上过于刚愎自用, 终于导致艾伦不治而终。在艾伦留下的日记中, 从12岁到临死前每一页都写着心上人艾伯哈特的名字, 最后一页是:“我就要死了, 亲爱的, 我有这样的感觉。可我并不抱怨。我能够认识你, 爱你--除此而外我还能对生活奢望什么呢?我别无所愿, 唯愿你能知道, 我仅仅是为了你和由于你而活着的!”[1]272这里作者向我们展现了一个痴情的女孩静默深沉的爱, 这种爱是那么无私, 那么静美, 那么热烈而安静, 充满包容精神。这种无私的爱, 就像美丽静谧、包容无私的大地。在这里, 女性的人性之善与大自然的美混而为一, 交相辉映。同样, 在《安妮娜》中, 女主人公意大利少女安妮娜在被暴发户未婚夫贝佩和嫌贫爱富的父亲双重禁锢下的窒息生活中, 遇到了热情四溢的德国穷画家汉斯, 两人一见钟情, 但在现实中的父权和夫权 (尽管贝佩还只是安妮娜的未婚夫, 但却实际控制了安妮娜的人身自由) 的双重压迫中, 安妮娜没有自由选择恋爱的权利, 一朵美丽的花尚未开放就枯萎凋谢了。海泽在这篇故事中充分揭露了父权和夫权对女性的压抑, 揭露了在二元对立关系中的男女不平等。在《失去的儿子》中, 独立持家却重男轻女的海伦娜夫人虽然也身为女性, 但由于对儿子的畸爱, 使在家庭中原本不受待见、备受打压的女儿莉莎白特丽却成为畸形家庭教育的牺牲品。但莉莎白特丽却天性善良, 性情温顺, 温柔开朗, 最终在哥哥让母亲彻底失望后, 成为母亲的情感依靠。莉莎白特丽的形象揭示出现实中对女性的压抑并非都来自二元对立的父权和夫权, 有时也来自受社会上男女不平等观念影响的母权, 来自重男轻女的家长制 (这里的母权实际上是父权的转化和延伸, 这种家长制下的母权成为了父权和夫权的帮凶) .莉莎白特丽善良隐忍、以德报怨、包容感化的美好品格则正是大自然包容、奉献、无私、大度的精神写照。在海泽作品中, 像莉莎白特丽、安妮娜、艾伦这样的女性构成了一种人物类型, 表现出大自然赋予女性的柔弱、善良、忍耐的品格特征。
  
  二、倔强的女性与大自然的报复
  
  与莉莎白特丽、安妮娜、艾伦等温柔女性相反, 海泽还特别擅长刚毅、倔强的女性形象塑造。应该说, 与温柔驯顺的莉莎白特丽相对的, 其母亲海伦娜夫人尽管是重男轻女的颟顸家长的缩影, 但同时也是一位做事决断、很有主见的女性。这种倔强刚毅的女性特点某种程度上也是大自然的一种自然特征之体现。就如同我们在大海边经常所能感受到的那样, 大海不仅是平静、深沉的, 有时也有惊涛骇浪。换句话说, 大自然不仅有和煦的阳光、宜人的景色, 而且也会有狂风暴雨, 摧枯拉朽的暴虐。相对于人类对自然的破坏和攫夺, 有时自然界的暴虐恰恰是大自然对人类破坏自然行为的一种自修复。按照生态女性主义的理论, 女性与自然在某种程度上是高度合一的, 女性体现了自然的特征, 在很多方面也受到自然的熏陶。从主客二分角度看, 生态女性主义批判标有父权烙印的“发展观”, 认为男性对女性的尊重、人类对自然的尊重是促进世界和谐、人类进步的基础。反之, 则会引起“女性的反抗斗争, 自然的怒吼”[2].因此, 从这个角度说, 海泽作品中倔强刚强的女性所表现的正是“女性的反抗, 自然的怒吼”, 说明女性性格仍是受大自然精神熏染的, 体现了女性与自然生态的同一性。
  
  海泽作品表现女性倔强特征最为成功的, 无疑是其中篇小说《犟妹子》和《特雷庇姑娘》。《犟妹子》作为海泽的成名作, 描述了一位意大利海边村落穷苦自立的姑娘劳蕾拉。她勤劳、勇敢、美丽、善良, 但却有着一个不雅的绰号--犟妹子。当好心的神父劝她改改自己的倔脾气时, 劳蕾拉说出了自己倔强外表下的心结。劳蕾拉从心底里向往爱情, 但却因为不幸的家庭使得她惧怕爱情而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具体原因是他的父亲人格分裂, 他父亲一方面实施家庭暴力, 打骂妻子, 另一方面又爱着妻子, 最终造成逆来顺受的妻子被折磨得很惨。她的母亲很善良, 但却受到父亲无缘无故的殴打。施虐后的父亲又抱起被痛殴过的母亲拼命地吻, 使得母亲大叫要憋死了。“因此我要永远做闺女, 不去给任何一个先虐待我, 过后又来亲我的人当奴隶。要是现在有谁来打我, 或者吻我, 我就知道反抗。母亲无法反抗, 既不能反抗别人打, 也不能反抗别人吻, 就因为她爱他。我才不愿这样爱任何人, 爱得自己生病, 爱得自己受苦。”[1]7正是这样的童年阴影导致了劳蕾拉不愿意接受青年画家的追求, 对青年船夫安东尼的爱也表现得很抗拒, 特别是当安东尼抑制不住表达自己的爱并作出冲动举动时, 劳蕾拉表现得异常激烈, 先是咬伤安东尼的手, 后又从船上跳到海里要自己游回去。但实际上劳蕾拉是喜欢安东尼的, 就是因为沉积在心中的结导致了自己内心炽烈的爱与外表倔强之间的矛盾和纠结。最终, 劳蕾拉打开心结, 接纳了安东尼, 释放出了自己压抑的爱。从犟妹子劳蕾拉的故事里不难看出, 劳蕾拉暴虐的父亲代表了男性对女性的压迫, 而其逆来顺受的母亲则代表了女性柔弱的一面, 劳蕾拉不想像母亲那样屈从于男性的压迫, 她要反抗, 代表了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如果说劳蕾拉的母亲代表了自然被征服意象下的女性被奴役现象, 那么, 劳蕾拉的抗争则代表了大自然反抗人类的征服所表现出的报复和反制, 是对自然与人类、男性与女性二元对立中自然和女性被主宰命运的抗争。
  
  无独有偶, 在《特雷庇姑娘》中, 意大利山区姑娘费妮婕面对七年后再次见面的昔日追求者菲利普所表现出的炽烈的爱, 也是这种独立女性精神的体现。在遭到菲利普冷漠的拒绝后, 费妮婕没有如寻常女子一样羞愧、退却, 而是缜密地设计如何帮助心上人避免一场阴谋的谋杀。这其中包括费妮婕代替菲利普勇敢地赴约践诺, 发动山民驱逐执意要逮捕菲利普的警探们。海泽当时创作这部作品时已经定居在德国巴伐利亚的手工业城市慕尼黑。对于意大利亚平宁山区的自然与慕尼黑的工业化, 海泽虽身处工业城市中, 在文艺美学上却表现出歌颂自然的唯美主义倾向和对原始纯朴的崇尚、对传统古典的回归。正如有的研究者所指出的, “特雷庇姑娘费妮婕的身上透着美和善, 也透着作者对这个正面主人公的爱。她纯洁高尚, 敢于执着地追求自己的爱;她热爱自由, 富于自我牺牲精神, 以她山区姑娘火辣辣的强悍挫败了阴险难测的警探们。她大胆, 大胆得甚至有些任性, 她深情, 深情得几近痴心”[3].从某种程度上讲, 海泽的作品都有着鲜明的原始淳朴色彩。在他的作品中, 主人公或生活在偏僻的海边, 或活动于人迹罕至的山区, 或通过古老的习俗、原始的音乐、民间的舞蹈而与古老文化保持着密切的接触。通过这些, 海泽想要表达的是:“大自然和古代的文化造就了具有完美人性的形象, 而那些被否定的对立面则是现代文明的产物, 他们或是自私冷酷的暴发户, 或是阴险狡诈的密探, 或是冷漠刻板的清教徒……”[4]在原始自然与现代文明的二元对立中, 海泽更钟情于原始的自然。海泽的这种文艺美学理念体现在人物塑造上, 则刻画了很多具有浓郁自然特征的女性形象。尤为难能可贵的是, 海泽在塑造女性人物特点时, 往往不仅如一般作者那样描写女性的美丽、温柔、善良, 而是更着力刻画生长在山区或渔村、深受大自然熏染的女性那种不输于男性的倔强、坚强、勇敢和不屈。“这样一些妇女, 她们在生活中不再是男子的附属品, 而是生活的主宰者。”[5]透过海泽作品中对自然与工业文明的对比, 特别是其对于勇于抗争的倔强、独立、坚强女性的塑造和描写不难看出, 掩藏在海泽作品中唯美主义和人道主义之下的自然伦理和女性主义观念, 并表现出一种朦胧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
  
  三、回归大自然与两性间的和谐
  
  海泽这部中篇小说集《特雷庇姑娘》共收录了他七部具有代表性的早期作品和风格多变的晚期作品。他的这种中篇小说文体在德语中被称为“Novelle”, 是一种类似我国古代传奇类的文学体裁。其特点是突出闻所未闻的奇特性, 追求情节的曲折性和戏剧性, 往往具有文学创作中的“豹尾”特点。海泽之所以能成为Novelle创作的大家, 成为这一体裁的大师, 一般认为主要得益于其“猎鹰理论”.按照海泽的说法, 每部优秀的文学作品都有自己的“鹰”.他在创作每一部作品时都自问:“我的‘鹰’在哪里?那使我的故事区别于其他成千上万篇故事的独特之点在哪里?”有研究者将海泽作品生命力不衰的原因归结于“他用他的‘鹰’揭开人物心灵的帷幕, 烛照和洞悉人物内心的底蕴, 写出了人物性格的发展历史, 深深地打动了读者的心, 给人以美的享受和精神上的满足”[6].这种说法基本抓住了海泽Novelle创作的根本。但如果进一步分析我们不难发现, 人性无疑是他的作品之“鹰”, 而其“鹰眼”则是闪烁着真、善、美光芒的和谐精神。这种和谐精神不仅努力调适自然与人类之间的关系, 更在努力弥合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冲突和鸿沟。从当代生态女性主义理论发展看, 生态女性主义试图超越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 希望通过对自然和女性的意象建构, 突破传统男权观念下的二元对立状态, 更多地提倡宽容、关爱、理解、信任与和谐。主张女性要在正视男女之间两性差异的前提下, “建立正确的自我认知, 认同性别关系的平等性, 不贬低自我存在的价值, 也不极端片面地追求所有方面的绝对平等, 寻求与男性在不同领域内的优势互补, 从而实现二者的平等地位”[7].在这种平等互补的情况下, 最终达致两性的和谐。
  
  海泽作品就充分体现了真、善、美的和谐。海泽通过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 发掘人物内心的波澜变化, 揭示出人性内在的真、善、美, 并努力描摹出一幅和谐美好的画卷。在这种皆大欢喜的大团圆结局中, 往往是两性的和解与自然的和谐。如在《犟妹子》中, 尽管劳蕾拉因为心结而误解排斥安东尼的求爱, 并表现出极端的反抗行为, 但当矛盾冲突爆发后, 其人性中对爱的追求又使得她彻底放下心结, 接纳安东尼的爱, 这种由冲突拒斥到转而听从自己内心爱的声音, 从而全身心地接纳对方的心路变化历程, 给我们指出了一条消弭冲突的男女和解之路。同样, 在《特雷庇姑娘》中, 当年的轻浮少年菲利普追求情窦初开的少女费妮婕, 遭到费妮婕的躲避。七年后, 当菲利普路过费妮婕小店时, 已然没有了对这个山乡少女的爱, 而费妮婕反而经过七年的相思对菲利普产生了炽烈的爱情, 并在菲利普冷拒后杀爱犬制“爱药”欲挽回心上人的心。当再次遭拒后, 她为了保护心上人而故意带错路, 使菲利普避免了被谋杀的危险。当菲利普受伤后, 费妮婕又冒死相救, 驱逐警探, 并治好菲利普的伤。当菲利普被费妮婕为自己做的一切所感动而向费妮婕表达爱意时, 却又遭到自尊的费妮婕的拒绝。这波澜起伏的情节表面看来是青年男女相互追求和拒绝的戏剧化翻转, 而揭示的却是两性之间的吸引与对抗。当然, 海泽的作品并非都是以皆大欢喜的喜剧而收场, 在表达男女爱情问题上, 《安妮娜》就是一篇让人唏嘘落泪的悲剧。如果说《安妮娜》所要表现的是男权对女性的压迫 (即代表夫权的未婚夫贝佩和代表父权的安妮娜父亲对安妮娜向往自由和爱情的扼杀) , 那么, 《死湖清澜》则更多地通过男主人公艾伯哈特对“妹妹”艾伦之死的忏悔和露绮莉亚夫人与艾伦哈特的最终结合, 表达了男性对女性的赎罪和两性之间的和解。艾伦哈特在艾伦死后立下的不再行医的誓言和露绮莉亚夫人对死去丈夫坚守的终生不嫁誓约, 则暗示着男女两性的一种自我约束。当艾伦哈特为了治好露绮莉亚女儿的病而重操旧业时, 相应地, 露绮莉亚夫人也放弃了自己坚守多年的不改嫁誓约。作者通过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表达了男女两性冲破束缚而达致和谐的美好愿景。正如《特雷庇姑娘》结尾处所描绘的那样, “高大苍白的男子高坐在马背上, 缰绳由他的未婚妻牵着。秋光朗朗;在他们两旁, 雄伟的亚平宁山脉峰壑起伏, 蜿蜒伸展;在峡谷上空, 一只只雄鹰翱翔盘旋;在远方, 大海波光闪闪。而在两位旅人面前展现的未来, 也如那远方的大海一般, 光明、宁静”[1]62.海泽这种将男女主人公爱情与大自然的静美融合在一起的描述, 向我们展示了人类回归大自然和男女两性和谐美好的理想画卷。
  
  海泽尽管被德国文坛后来兴起的自然主义者们指斥为过于追求和谐、过于爱美, 过于具有希腊化的崇高, 也就是说, 在他们看来, 海泽是古典而保守的。但客观地讲, 海泽正是由于坚守住了文学对人性的表现这一创作底线才使他最终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海泽作品中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蕴正是他通过文学创作所揭示给我们的人性新侧面。从这点来说, 具有生态女性主义意蕴的、展现人性真、善、美的创作理路正是海泽作品之“鹰”的“鹰眼”.
  
  参考文献
  
  [ 1 ] 保尔·海泽。特雷庇姑娘[M].杨武能, 译。南宁:漓江出版社, 1983.  
  [ 2 ] 陈伟华。生态女性主义的伦理:一种新的伦理秩序[J].湖北社会科学, 2011 (11) :107-109.  
  [ 3 ] 施梓云。德国古典的余晖--保尔·海泽和《特雷庇姑娘》[J].淮阴师专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90 (2) :50-53 59.  
  [ 4 ] 朱祖谋。不会结果的鲜花--海泽中篇小说试析[J].盐城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 1987 (1) :38-43.  
  [ 5 ] 杨武能。反常, 但不偶然--关于保尔·海泽[J].读书, 1983 (8) :94-100.  
  [ 6 ] 周政。试论海泽的“猎鹰理论”及其运用[J].徐州教育学院学报, 2001 (3) :58-60.  
  [ 7 ] 慕霜。女性主义关怀伦理的性别探究[J].阴山学刊, 2016, 29 (5) :10-14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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