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布洛赫的史学方法论

发布时间:2018-04-24 11:06:09
  摘要:作为年鉴学派的一代宗师,马克·布洛赫在其《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中,从“历史有什么用”这一疑问着手,以自己的治史心得来分析、阐明历史的价值,并提出“总体史思想”的史学方法论、有意史料和无意史料以及研究历史的纲领。该书不仅是马克·布洛赫对其一生的思想的总结,更为后代的历史研究提供借鉴。
  
  关键词:马克·布洛赫;《历史学家的技艺》;方法论。
  
   1《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的基本情况。
  
  1.1关于作者。
  
  马克·布洛赫(Marc Bloch,1886-1944),法国历史学家,年鉴学派创始人之一。1886年7月6日出生于法国里昂。1904-1909年先后在巴黎高等师范学校、莱比锡大学、柏林大学学习,1912-1940年先后在蒙彼利埃中学、亚眠中学、斯特拉斯堡大学、巴黎大学任教。
  
  1915年-1928年分别着有《法兰西岛》、《国王与农奴》、《创造奇迹的国王们》、《致力于欧洲社会的比较历史研究》等书。
  
  1929年1月和吕西安·费弗儿(Lucien Febvre,1878-1956)合作,创办《经济社会史年鉴》杂志,标志着年鉴学派的形成。布洛赫后期研究成果主要体现在《法国农村史》(1931)和《封建社会》(两卷,1940)两部重要着作中。
  
  1.2“工作手册”与“记事本”.
  
  在张和声的译本中,马克·布洛赫在书中的导言部分称,“我所呈现给读者的,只不过是一位喜欢推敲自己日常工作的手艺人的工作手册,是一位技工的笔记本,他长年摆弄直尺和水准仪,但绝不至于把自己想象成数学家”[1].黄艳红的译本中是“我所能提供的就是眼下的东西:一个总喜欢思考日常工作的工匠的手册,一个操作直尺和水平仪、但并不因此以数学家自居的伙计的记事本。”[2]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本书无论是对于历史学专业的学生而言,还是对于历史学专业相关的老师、学者而言,都是一个比较有意义的值得我们去学习的本子。作者自诩为“一位喜欢推敲自己日常工作手艺人”,如此,这样的手艺人总结出来的笔记本还是有意义的,为后世的历史研究起到了重要的导向作用。
  
  1.3内容概要。
  
  笔者目前可以看到的有关马克·布洛赫《历史学家的技艺》的译本无非是有两个本子,即张和声的译本和黄艳红的译本。二者虽有不同,但差别不是很大,本文主要参考张和声的译本,在文中某些部分也会提及到黄艳红的本子。由张和声的本子中我们可以看到,《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主要分为如下几个部分:第一部分,译者的话(为历史学辩护;由古至今、由今知古;“有意”的史料与“无意”的史料;评判还是理解?);第二部分是献给吕西安·费弗尔与吕西安·费弗尔有关本书手稿的一点说明;第三部分是导言部分;第四个部分即本子的主体部分,有四个章节构成,即第一章为历史、人、时间(历史学家的选择;历史与人类;历史的时间;起源的偶像;过去与现在的界限;由古至今;由今知古)、第二章为历史的考察(历史考察的一般特征;证据;证据的流传)、第三章为历史的考证(考据方法的历史概要;辨伪正误;考据方法的逻辑)、第四章为历史的分析(评判还是理解;从人类功能的多样性到人类良心的一致性;术语)、第五章为历史的因果;第五部分是张和声写的再版后记以及2013年版译后。
  
   2《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的史学方法论。
  
  马克·布洛赫在书中说到,“方法论是一种专门的学问”,是从事研究的人对自己工作的过程中方法的总结。本书即是马克·布洛赫对其一生的思想的总结,是他的“工作手册”,其中涉及到后世的“总体史思想”的史学方法论。
  
  2.1 “总体史”思想的源头。
  
  提到《历史学家的技艺》,我们不可避免的会提到年鉴学派,而作为法国年鉴学派的开山之人---马克·布洛赫,在其《历史学记得技艺》一书中为年鉴学派理论的构建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书中,他以欧洲封建制度为例,在探讨其起源这一问题的过程中,认为其并非某些遗迹(残留物)的简单叠加或者拼凑,而是在历史发展的某一个特定的阶段的总体的社会状态下产生的。强调时间的重要性,认为在研究任何一个历史现象时,不能脱离该历史现象所处的社会状态即该历史现象发生时的特定的时间段以及其所处的社会背景。如此,在阐述和解释某一历史现象时才会更加合理、完满。诚然,马克·布洛赫所提到的总体史不同于传统史学,传统史学往往是简单的叙述,而马克·布洛赫则比较注重内在外在的互相联系,是一个整体的。正如书中译者所述,马克·布洛赫认为,“唯有整体的历史才是真正的历史”.所谓的过去,是相对于现在的过去,而现在也是相对于过去的现在,即现在和过去之间并没有绝对的界限,在历史研究的过程中,我们应该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向去进行研究,而不应该只执拗于某一个方面。当执拗于某个方面时,所得出来的结论是片面的,经不起推敲。而马克·布洛赫的总体史的思想则倡导对全局的把握,从多个视角进行分析、研究,进而对局部的研究有更深入的理解。
  
  事实上,这种总体史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为所谓的通史[3].是针对实证主义史学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倾向而生的一种宏观与微观有效结合的新的史学,是由古至今,又由今知古,如此古今参照,相得益彰,如此,过去和现在之间没有绝对的界限,历史研究便可以分为各种不同的专业,却又不画地为牢。
  
  这种思想在马克·布洛赫提出之后便遭到年鉴派史学家的质疑,认为其是“一种不明智的雄心”,但这种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宏观与微观结合的史学研究方法为史学研究注入活力,后经法国年鉴学派第二代史学家发扬光大,影响至今。
  
  2.2“无意”史料的重要性。
  
  史料,通常我们将其理解为以往人类文化的痕迹。而在《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中,马克·布洛赫将其分为“有意”和“无意”两大类[4].其中,有意史料是指成文的历史着述(《资治通鉴》、《二十四史》等)、回忆录和公开的报道(报纸)等,由此,有意史料可以理解为是原作者用试图自己的文字记录下自己的思想,通常人们不太乐意接受这种有意史料。而无意史料则指的是政府的档案、军事文件、私人信件及各种文物等,这些史料不同于有意史料,是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人们有意无意地遗留下来的能够弥补有意史料的史实资料,这些资料形成时其作者的初衷并非是影响到后人的看法。因而,由于无意史料的这种特殊性,相对于有意史料,史学家通常比较接受无意史料。
  
  值得一提的是,马克·布洛赫本人是一位非常擅长运用史料的高手,他尽管反对实证主义史学,但并没有忽略对史料的考证,在《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中,布洛赫于第二个部分用两个章节(第二章历史的考察和第三章历史的考证)对史料问题进行讨论。
  
  在第二章节中,布洛赫认为即使在今天,史学家想要得到的是官方的内部文件和绝密的军事报告而并非1938年、1939年的所有报纸,即史学家更希望得到无意识料而并非有意史料。接下来又对无意史料进行分析,“并不是说无意史料不会出错或作伪”,认为即便是作伪,其目的也不是蓄意欺骗后人。同样的,在第三章节中,作者则从史料内容的真实性去探讨,认为无意史料尽管有其特殊性,但是不能因此而断定其史料内容真实可信。事实上,学术界关于史料的考证问题,通常找到其出处之后而不再细究,这是一个问题,虽然与那些不会去查询史料的出处的“学者”相比已经很是严谨,但若是只追究于出处而不深入到内容则使得史料内容的真实性大打折扣。由此可以看出,布洛赫对史料的重视程度之高。
  
  总之,布洛赫要求史学家要重视史料,尤其是无意史料(对于有意史料应该持严谨的态度),其可信度远远高于有意史料,但是由于其初衷不至于蓄意欺骗后人而被理解,所以无意史料未必全都是真实可信的,因而需要史学家们在挖掘的过程中对其进行深入的考证。当然,对于无意史料的考证远远比对于有意史料的考证方便直接些,因而史学家更注重无意史料。正如前文所讲,无意史料有其自身的特殊性,其形成初衷并非是为了影响后人的看法,如此,无意史料便可以重新完整的揭示历史的横断面,在有意史料的基础之上,帮助史学工作者亦或者普通民众考辨历史的真伪性,进而有填补历史空白的可能性。例如:考古学家在陕西武功县域内发现的郑尚坡遗址便为探索先周文化,研究先周时期的居住状况、生产生活方式乃至经济状态等提供了新的线索。除此,无意史料论证问题直接了当,其结论有较高的可信度。例如:学者在北京西山卧佛寺前居民区一片墙层中意外发现的泥皮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困惑学者们多年的曹雪芹故居问题。
  
  2.3研究历史的纲领。
  
  马克·布洛赫在《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中用三个章节分别探讨历史的考察、历史的考证(批评)和历史的分析,即研究历史的纲领。
  
  首先,布洛赫在历史的考察一章中认为,虽然直接观察对于研究现状有独特且不可替代的优势,但是,只要观察者稍微拓展点自己的视野就会演化为错觉。而通常人们所能知道的信息是以他人的视角来获得的,因而说人类所能认识的大部分信息来源于他人而非自己。而给众多历史学者留下深刻印象的传统的古老的知识则主要是依赖于对历史上某一个事件亦或者说是某些场景的考察。布洛赫举例说史学家并非一定要通过别人而间接的获得需要的信息,在一定的条件下,他们也可以通过自己了解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当然,有些史料是难以获得的,而在布洛赫看来,这些难以获得的史料的意义还是比较重要的。
  
  他认为收集必需的资料是史学家最困难的任务之一,而这需要各种指南,比如:博物馆的索引、各种书目提要、图书目录之类的。而编写这些指南的学者则被许多学者嗤之以鼻,但布洛赫则对这些编者由衷敬重且觉得这方面的汇编过少而不能满足一己之需。
  
  其次,布洛赫在历史的考证一章中谈到,“史学家并不是粗暴的检察官,有些小册子往往把他们描绘成铁面无私的形象”.认为史学家往往是让史料说明问题,当然,在考证史料的过程中也都有自己的方法。面对假冒作者、年代以及形式内容等不符合事实的史料时,史学家也自会有自己的应对方式。
  
  这就对史学家提出了要求,即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因无意的错误而造成失实的结果[5].
  
  最后,布洛赫提到历史研究的指路明灯是理解。
  
  理解包括着人们之间不断进行的交往,如果这种交往是善意的,那么势必对生活和科学是有利而无一害的。认为历史分析的目标为,“历史应该是理解而不是裁判”,除此,要理解专业术语进而理解历史,在已有的理解基础之上对其进行归纳、整合。诚然,“唯有经过分析才能重新整合,更确切地说,它是分析的继续和最终的完善。”而分析必须需要适当的语言作为工具,而这种语言能简明表述是是的概要以便进一步有所发现时能及时调整。当然,术语要言简意赅,因而这也是史学家感到头疼的问题。
  
   3 小结。
  
  《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对我影响颇深,让我更加坚定了学习历史的信念。书中有关历史功用的理解使我深受启发,认为它是认识独特事物的乐趣。
  
  当然,马克·布洛赫希望越来越多历史学家,尤其是处于年轻一代的历史学家能够不断的思考、挖掘历史的深度和广度。通过总体史思想以及对有意史料与无意史料的理解,要求历史学家从考察到考证再到分析,如此一步步地,真真切切地去理解真实的历史。这种研究历史的方法和对年轻史学家的鼓励无疑是史学界一大幸事。
  
  参考文献:
  
  [1] [法]马克·布洛赫.历史学家的技艺[M].张和声译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22-33.  
  [2] [法]马克·布洛赫.历史学家的技艺[M].黄艳红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31-42.  
  [3] 方敏.浅析马克·布洛赫的史学方法论---以<历史学家的技艺>为考察中心[J].宿州教育学院学报,2013,(8):35-37.  
  [4] 张和志,鲍 炜.有意的史料和无意的史料---<历史学家的技艺>读后[J].中山大学研究生学刊(社会科学版),1996,(17):54-60.  
  [5] 颜琳,杨 亚.历史的探究与言说---读<历史学家的技艺>有感[J].文史博览(理论),2015,(7):8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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