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武术与格斗对抗事件的解读

发布时间:2019-01-13 05:46:41
   摘要:传统武术与格斗跨界对抗事件造成了社会哗然与武术界沉默的鲜明对照, 同时导致武术深陷危机, 武术群体一次次的“证明”, 反而将自身越描越黑。运用文献资料法、视频观察法以及逻辑分析法对系列事件进行解读以提供认知角度和参考。认为武术与格斗是武技在源起的共同点上经不同民族条件与环境的影响所形成的分流结果, 体现在水平检验标准、传承方式、形成因素以及社会形态上的差异。陷于舆论中心的传统武术发展至今已成为社会意识的艺术的重要部分, 武术核心是“艺”, 而格斗是对“技击至上”的典型诠释, 因此对抗是“艺”与“技”的碰撞。
  
   关键词:传统武术; 现代格斗; 艺术化; 技击; 发展; 碰撞;
 
  
  始发于2017年的传统武术与格斗系列跨界对抗事件(以下称“事件”),至今非但没有“息战”反而持续升温,结果是多位传统武术代表无一例外的完败和格斗代表的轻松“获胜”.通过对事件资料的观察,可以看出传统武术代表并没有专业的具有武术技术动作特征的技法表现,仅是本能反应的肢体动作,与未习武的社会普通人士在打斗行为中的表现无显着差异,人们印象中武术的威武和灵气始终没有在传统武术代表的表现中有所体现,此般为何?“昨日”威风凛凛,扬我国威的中国武术,今日竟如此不堪一击?不得不引人深思。笔者认为事件影响发酵至今,焦点已经脱离传统武术与格斗谁更能打的争论,而是对传统武术如此不堪一击震惊过后的疑惑。本文试图通过传统武术与格斗二者技法的核心特征对事件进行探究,理清事件中所存在认知上的混淆,以及对传统武术与格斗对抗事件进行解读,为认知事件与同类现象提供认识参考。
  
  1 武术的艺术性及当下发展的艺术化
  
  起源于农耕文明的中国武术起初只是以防卫为目的的身体活动能力,伴随社会的不断发展,武术技法在横纵双向上越发丰富,在与文化的不断交融中逐渐形成新的文化内涵,武术文化在实质上就是一种技以载道的文化体系[1].在漫长的社会演进中,武术攻击性所表现出来的技击性逐步变异成非技击性,被竞技艺术性所取代,成为人类攻击性成功升华的典型[2].纵观中国武术发展史,“技击”这一“实用属性”始终被认为是武术的本质延续至今,然而与此同时,“技为艺用,淡击重艺”、“轻形似、重神似”的艺用思想也在武术发展的长河中一脉传承[3].
  
  不同的社会历史阶段,武术所发挥的个体功能和社会功能不尽相同,在割据战乱年代,武术的军事化是其相应历史时期的主要印记,而在“侠以武犯禁”的社会政治环境中,武术的社会影响力较弱,可见社会需要应是武术发展的核心导引。新中国成立之初,由于对武术实行控制规模,使之有节制的发展战略,采取了有选择地发展武术的方针,以技击武术为主体的传统武术没有得到充分的发展[4].于是50年代后期,武术发展的重心开始转移,由攻防技击转为艺术表现和健身修身。武术对抗形式运动被禁止,武术套路虽可以开展,但其发展的重点也逐渐向健身化、艺术化的方向演进[4].70年代,因武术套路与世界体坛上的竞技体操、艺术体操、舞蹈等表演型项目比较接近,所以武术把重心放在其艺术表现上[4].
  
  进入现代尤其当下,追求科技信息发展的和平年代,武术已渐失历史上的社会地位,武术原始技击和打斗能力已不是发展的主流方向。武术作为一项民族传统体育,在当下社会多以文化形式来展现自身的存在,尽管和公认的“技击是武术本质”大相庭径,然而却是武术发展的时代体现,进步性不可否认。在战争割据年代,各国的军事武力水平和国家地位呈高度的正相关性,同时该时期也是武术在历史舞台上的社会地位较高时代;“技击弱化”现象的发生,方使武术获得了巨大内容承载力,从而成就“中国武术”相异于他国武技的独特面貌。社会发展至今,科技文化成为国家实力的重要考量[5],作为身体活动的武术逐渐淡出政治舞台,以文化和艺术的形式发挥社会发展对武术所需的功能。
  
  2 格斗尚“技”贯穿始终
  
  根据马克思主义哲学,“需要”是事物发展的最主要诱因的观点,可以认为个体技击能力的提升是格斗发展的唯一追求,显着区别于武术发展的各个历史阶段的多重功能。经缘起、发展、总结形成系统化的格斗技术,贯穿发展始终的核心就是对“技”的追求,格斗的“术业”可看作是武术技击层面的“专攻”,在技击水平上自然远高于追求多重发展的中国传统武术,如同百米运动员的百米速度显着高于十项全能运动员的百米速度。格斗尽管归根结底是打斗行为,但是格斗“虽无定法却有章法”,区别于人在打斗或者斗殴过程中的本能肢体反应。格斗运动技术动作简单,更类似于跆拳道、拳击等格斗类项目。其训练过程中只练打法、体能,比赛中更强调“变”,十分忌讳动作程式化[4].尽管格斗没有类似于武术套路的带有程式化特征的技法,但是技术动作仍旧有自身的规范性和科学性,在动作表现上没有固定化,然而动作的本身有规范性和高度的科学性,因此格斗技法相比普通的打斗就有了对对手更高的制服和伤害效率,在打斗过程中有着更高的“制胜”能力和可能性。不同的地域中源起的武技所共有的技击功能中,格斗所保有的是最原始的技击功能,延续发展形成规范化和科学化的技击技术,并不断得以延续和发展,在对“技”的追求上不断深化,发展至今已经形成一种可传授的、没有固定性的、允许个体差异存在的身体技能,“格斗”,是高度概括的称谓。
  
  3 传统武术与格斗对抗事件是武术之“艺”与格斗之“技”的碰撞
  
  传统武术与格斗系列对抗事件至今持续升温,尽管传统武术群体的代表遭遇全败之惨状,然而其事后不但没有进行反思的意味,反而是各种理由借口的强行粉饰,且大有“屡败屡战”之势。对系列事件观察和思考发现,导致事件发生存在多方原因,就对抗本身而言,所采用的是现代格斗对抗的竞技规则,场地条件和裁判水准并没有达到正规比赛的水准,仅在双方协商之下所采用,不仅缺乏合理性,也不具备体育性质的公正性和专业性。然而尽管胜负已分,却没有得出公平合理的客观结论,为何?事件起因无非是双方对于传统武术和格斗孰更为能打的争执,在口头理论和隔空叫嚣分不出你我伯仲的情况下,便采用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实际手段,企图为争执得出一个客观且有说服力的结论。然而事与愿违,结果却导致争执的进一步加深,格斗完胜而传统武术全败,而传统武术代表并没有因此承认传统武术的技击能力逊色于格斗。就竞技对抗而言,系列事件中存在着诸多的非合理性,也就使得结果难有客观的说服力。
  
  3.1 事件是传统武术与格斗在武技源起共同的基础上经分流发展后的“交汇点”
  
  武术和世界其他各民族武技都是技击术,都源于原始的格斗技能[6].技击术萌发于人类谋求生存的需要[7],不同地域的武技源起之时目的都在于获取技击能力以防卫,经不同地域的社会发展和民族的历史演变,使得源起本质一致的武技发生流变,然而随着世界一体化程度的加深和信息文化交融的不断深化,不同的武技又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内相逢,具备高度一致性的相类聚、相对抗从而发生碰撞,恰如传统武术与格斗。如丹纳所讲的“最稳定的特征是最基本、最普遍,与本体关系最密切的特征”,当下武术的突出特征在于技术表现的“艺术化”与技术风格的“程式化”,“程式化”是中国传统艺术的独特表征[8],以追求艺术表现的武术套路为主要代表,技术动作具备高度的可重复性。将武术划分在体育领域内,又根据项群理论的划分条件将武术归类于难美项群,追求技术动作难、美的表现,如着名武术学者王岗所言“在西方竞技体育追求更高、更快、更强的时候,中国武术应当追求的是更美、更巧、更雅”.武术技能水准考核的参考标准具有显着的艺术标准的特征,可见武术发展的艺术化走向。由于社会发展伴随的社会环境的变化使得武术发展渐失高水准的实战技击能力,技击能力习练所需的环境与条件以及成效的检验,也就是实战对抗的环境和社会条件,当下已然不具备,因此,失去“用武之地”后的武术在技击能力上的渐失在所难免。社会发展到今天,在第一第二产业发展相对饱和的状态下,艺术作为第三产业部分成为社会发展的重点领域,同时国家软实力也已成为国家综合实力的重要体现,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部分,武术的艺术化发展是应时代发展所需。反观格斗,是在武技的源起功能中技击与打斗的基础上,随着社会与时代发展以及伴随着世界一体化的程度加深,原本具备显着地域性的武技逐渐融合,成为更具综合性,技击效果更强的综合性格斗技术。事件中格斗代表所运用的综合格斗技术,简称MMA,融合了世界上几乎所有具有高度代表性的武技,将各种武技于一体,所追求的无非是格斗功能的大提升,对“技”的追求在横纵向上都更进一步。对比二者的发展现状可看出,武术发展至今,在艺术领域地位逐渐上升,尽管作为中国武技的代表,在源起之时同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武技一样都是因防卫的需要而被创造,武术的技击功能应该是我们的先辈们所追求的主体[9],然而社会发展伴随的环境变化与时代更迭使得社会对武术的需要由原本的“技击”核心转向了艺术表现,“艺”成为现代武术的核心。而格斗,则很好地继承了武技的原始技击功能,继往开来,在新的历史阶段不断发展更新,将“技”视为核心并贯穿始终,才使得格斗具有高度综合性且技击能力极高的格斗技术体系。世界一体化的文化交流与融合的大趋势下,传统武术与格斗相遇不可避免,二者的互异导致了碰撞而非交融。
  
  3.2 传统武术和格斗在传承方式上的差异体现
  
  在传承上,武术遵循着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一般方式。不论是学院派的课程形式还是传统师徒之间的手手相传,都不会将一切从头开始,以一切归零的方式来发展,个体的生理条件是绝对有限的。当武术传承发展至今,所采用一种具有“理想化”技击特征的技术体系---套路,来将武术技能以“程式化”特征的形式进行一定程度的“固化”来提高传承的效率,同时赋予武术相比过去更大程度的文化内涵,使得武术的发展领域发生转变即导致武术技击能力相应程度的下降,此消彼长地使得武术的文化性在传承发展过程中逐渐上升至艺术性的萌发。然而武术在这样的环境下进行传承,延续的技能几乎只是技击的“动作化”与“表现化”,由于没有武术技击功能的社会需要,技击功能退化也是“用进废退”自然规律的表现。武术在传承上所采用的“套路”,是武术技击高度“艺术化”和“理想化”的形式,所延续的也仅仅是倾向艺术表现力而非实战技击能力的武术技能。艺术具备抽象性特征,因此单纯从武术技术动作的表现难以准确把握武术技术动作设计的根据和文化内涵。艺术具有社会意识属性,武术高度艺术化的技术动作表现,是在对敌人的幻想中设计出来的“理想化”的技击技术,对与敌人打斗场面的幻想是动作设计的来源,具有一定程度的虚拟性,即不存在的“对手”[10].每一个技术动作就好似一个审美意象,足以令观赏者进入到武术的想象空间,并感受到武术的艺术韵味[11].而格斗却是直接具体的肢体表现,相比武术的技术动作显得更加的“实在”而非“虚化”,从感官层面的体验即可领略到格斗的核心内涵。因此在事件中,格斗代表获胜只需要尽可能地做好“本职工作”,而武术却需要将当下艺术化的武术通过直接具体的方式来展现历史的技击能力。回顾武术的历史技击能力,经传承发展至今已有了大幅度的退化,然而从其仅仅作为防卫所需的身体活动形式达到至今艺术的高度,武术却是在传承中实现了发展。
  
  3.3 传统武术与格斗在水平检验上的显着差异
  
  武术之“艺”对比格斗之“技”在水平检验上存在显着差异。武术之“艺”水平高低之分,在于运动员个体的表现和判定标准的接近程度,实质是运动员个体的技能表现和标准的比较差异的体现,个体武术运动属于闭合式项目。尽管每名运动员都参照相同的判定标准,但是竞争者之间没有直接的接触与对抗。反观格斗,技能表现上没有固化的形式和“程式化”的技术套路演练,技术表现在体能的基础上讲究对抗中的应变性和快速的攻守转换,竞技水平的考核受运动训练学中的竞技运动成绩三大影响因素的影响。相比武术,格斗技能水平体现有着高度的“应然性”,即对手受本方运动员场上竞技表现的反应是本方运动员技能水平的重要体现,如“技术性击倒”,亦或是重击导致的对手倒地和失去继续比赛的能力等。格斗运动中运动员不仅双方相互影响,且和裁判与判罚尺度之间是呈三者相互影响的局面,具有显着的“开放式”特征。
  
  3.4 传统武术和格斗在社会形态上的差异体现
  
  武术发源于原始社会的农耕文明,武术源起之际的功能在社会发展中产业革命阶段性划分中属于典型的第一产业领域,而当武术作为艺术对社会发挥需求功能之时,已然过渡到了第三产业的社会意识形态。文化作为社会意识,归根结底来源于社会存在,且不同的历史时期的文化有着显着且不同的时代特征。武术被誉为我国民族文化的瑰宝,自然和民族的发展有一定程度的同步性,换言之,武术伴随国家和民族的发展而发展,尤其在武术还是作为社会存在的历史时期内,并不具有作为社会意识所具备的自身发展的独立性。同样从社会发展中产业革命阶段性划分中来看,武术在我国发展经改革开放进入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发展理念的现代社会,到和平与发展的时代背景中,作为我国文化和社会意识共有的重要部分,越发体现在国家软实力的重要性当中。可见武术必须作为一种民族文化即社会意识方可和民族发展相应和,而不是“坚守”武术源起和发展过程中以技击为核心的仅身体活动层面的技能。因此,从武术发展的时代特征同样可见社会的发展。格斗尽管不断发展,技击水准不断提升,然而社会需求和格斗的项目特征使得其发展始终稳定在社会存在层面。
  
  3.5 传统武术与格斗的形成与表达之别
  
  事件中的对抗仅是当下的传统武术和格斗在技击技能上的表达,要进行对比,就不得不追溯二者在形成上的差异。现代格斗是典型的西方体育,自然受西方文化的影响,西方发展史中,两次工业革命对社会发展具有爆炸式的推动作用,通过科技力量实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科学技术是西方社会发展的核心现实力量。现代格斗运动,便很好地利用了现代科技手段,一拳一腿都追求最大的攻击效率,同时科学的训练方法为格斗运动提供良好的体能基础,优秀的格斗运动员犹如一部具有意识的“人肉战斗机器”,可见对格斗运动起支撑作用的便是科学理念和相关科技手段。而武术,起源于农耕文明,武术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12].当下的艺术化发展史在与文化的交融中所形成的武术文化,提供支撑的是民族文化,蕴含的自然是文化,表达呈现的也应当是文化,因此岂能要求武术习练者迸发技击能力且还要战胜现代格斗。武术技能是武术文化的现实表现,武术运动是武术和民族文化的鲜活的艺术表达。
  
  3.6 解读评论
  
  事件的起因在于习练传统武术与现代格斗的代表对两种武技孰更为能打的争执,尽管武术发展至当下已经作为艺术的重要部分来发展和发挥社会作用,但在事件中代表传统武术一方显然企图展现武术历史化的强大技击能力,即武术在发展过程中根据社会发展需要而调整和变更了的已经逐渐失去了本质地位的几乎被“边缘化”和“尘封化”的技击能力,“能打”是武术的原初形象[13].而格斗所表现的恰恰是自始至终不断发展提升的核心技击能力,可以认为事件是格斗表现的“专场”,格斗在事件中“本色出演”,而传统武术却尝试表现一种历史的技能,一种当下发展和传承过程中已经几乎“理想化”的技能。武术技能在表现上,具有显着的“程式化”的体现,武术套路的技能表现中,讲究方向上的对称,相同的技术动作在对称方向上重复的表现,呈现出对称、多面的特点。而格斗在于目标和机遇的捕捉,击打目标在哪,攻击点在哪。二者在技术表现上具有显着的“互异性”,而对抗中武术所需要表现的技能恰恰是格斗所具备的,尽管武术具有技击性,但显然已经不具备和格斗对抗的技击能力。事件的发生是传统武术和格斗文化在文化交融的大环境下必然产生碰撞的偶然体现,而传统武术在对抗中的失败是偶然事件中的必然结果。因此连续至今的系列事件中传统武术无一例外的惨败对初始的争执已经有了客观定论,尽管还没有得到社会尤其传统武术群体的认可,然而结论也仅仅证明了传统武术发展至今已经不具备直接与现代格斗对抗的技击功能,对于格斗的技击水平究竟几何并没有被很好地反映出来,因为格斗项目的技能水平体现的“应然性”特征下,当下传统武术的技击水准并非格斗项目水平体现的有效参考对象。
  
  事件发生的主要人为原因在于传统武术代表没有认识到传统武术发展至当下本质的更变和社会功能的时代更迭,用历史的眼光和价值观将武术的本质和社会功能在概念上静止化,没有用发展的眼光和运动的思维来看待武术的发展。格斗代表参与的目的就是要证明传统武术的非实战能力和对传统武术代表叫嚣的暴力发泄。不可否认历史上武术具备超强的技击实战能力作用于不同的社会领域,然而发展的实现必有“扬弃”,终究有取舍,莫非鱼和熊掌可兼得乎?对历史的过度留恋无法跟随时代发展的步伐,不跟随时代发展步法迈进,将事物“搬挪”进新的时代,事物没有在时光隧道中实现发展,所形成的结果也难以避免畸形之态。
  
  当下武术发展的社会功能在于满足人们生活中对艺术观赏的需求。最原始的中国技击术,没有多少文化特色[14].历史上武术不论是原始的防卫或利用于战争,主体功能在于身体活动和现实层面的作用,而当发展至今,作为民族文化的重要部分且逐渐将艺术作为发展的主要方向,尽管永远无法脱离物质的根基,然而不可否认对物质层面实现了一定程度的超越。因此可以认为,事件中传统武术代表是在“艺”的掌握上和格斗做自身倒退式的“技”的对抗,犹如专业运动员出生的老教练和运动员比试技能,失败在所难免,但即不能因此得出老教练水平低,也无法证明运动员的水平高,双方所具有的技能在横纵向上都没有公平合理的对抗条件,是存在和意识的现实交集和人为的一次历史碰撞。即便事件已经有了客观的结果,但源起的争执并没有被消除,反而呈愈演愈烈之势,可见,事件的发生没有产生解决该争执的答案,而是给社会提出了一个问题,中国武术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处于一种混沌化的形态中[15],因此需要理清武术发展和格斗发展的不同方向。
  
  事件的发生从文化交融和碰撞的世界文化大交融大发展的视角来看是必然中的偶然,文化交融过程的文化碰撞是历史必然,事件是历史必然的偶然体现。现代格斗源起于西方,受典型西方文化背景的深刻影响,具有显着的写实特点。武术为中华民族的特有文化,受我国传统文化的影响,蕴含写意的民族文化特征。不同的历史时期内,武术习练过程中都有写意的体现,习练中对对手的幻想,头脑中对对抗场面的设计,该特征使得武术习练即便没有具体的身体活动的表现,武术活动依然可以在想象中得以进行,而武术的高深层次必然需要思维活动的高度参与,区别于格斗的技能体现的“应然性”特征。事件的发生尽管没有证明传统武术具备高水准的技击打斗能力,然而很好地验证了传统武术不具备高水准的技击打斗能力。武术习练者和工作者应当对武术发展既有历史的认知也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以不至于因固守武术的历史而导致发展的滞留。
  
  4 结语
  
  传统武术与格斗的系列对抗事件的实质在时间前后上无差别,主要矛盾在于传统武术与格斗群体对哪方的技能更能打的争执,而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于双方对“传统武术能不能打”的各执己见。随后的系列事件都是双方为证明己见和检验对方的实践过程,这当中,从武术的发展进程来看,武术是在用过去的、历史的、已退化的技击能力来应对自始至终“技击至上”的格斗的对抗,是在社会对其没有技击需要而已经改走艺术发展道路的时期,传统武术代表却要展示武术已被历史“尘封”的强大技击能力。程式化的武术套路,尽管蕴涵丰富的技击原理,具有高度的技击性,但高强度对抗的技击能力却已消退而转向社会主体需要的艺术表现。技击是所有武技源起的核心,起初都是防卫为主要需求的身体对抗能力,不同民族地域和文化的影响与作用使得各民族的武技在共有的源起共同点上形成了分流。其中武术由技击为主的对抗能力逐渐过渡到了和文化的不断融合,形成新的文化体系而逐渐接近艺术的高度,成为艺术表现和为社会丰富意识形态的重要部分,而格斗却本着“技击至上”的理念始终如一,形成依靠科技力量可将习练者不断打造成“战斗机器”的技击训练方法体系。根据不同历史时期社会的不同需要,武术在传承过程中逐渐弱化了实战技击能力,而是将技术动作进行程式化编排,提高技术动作的可重复性和传承效率。因此二者在水平检验上所参照的标准也各异,武术在于同标准的差距体现,而格斗却有显着的“应然性”.而这种种的相互独立却不可避免地伴随着世界一体化程度的不断加深,在不同的历史时间点相交汇,在此系列的对抗事件中被偶然体现出来。同则融,异则争,武术与格斗作为典型中西文化影响下发展起来的武技,至今几乎已经形成以“艺”为主要特征的民族文化下的以身体活动为展示途径的体育项目,和始终以“技击”为核心,在社会存在的层次空间中不断综合提升的体育项目,对抗事件不过是分流后“再会”的文化的现实碰撞。然而事件的社会效应导致武术深陷危机,因此准确的解读是摆脱不利局面的根本前提,能否在危机中发现转机,摆脱目前的混沌,是武术健康发展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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